人类大脑大约有1000亿个神经元,它们如何连接以及连接错误导致精神错乱或是出现严重的神经性疾病,当前人类并没有弄清楚其中的奥秘。紧接着,全球人口老龄化时代的到来,阿尔茨海默综合症、帕金森综合症以及亨廷顿综合症等神经衰退性疾病日益成为人类的健康负担,人类迫切地希望知道:大脑是如何工作的。据报道,美剧《西部世界》第二季引发了人们对人类定义的思考。但这个问题本身并不新鲜,科幻小说中就常有科学家研究出具有人类特征、但又不是人类的生物。
而此类研究常常引发伦理争议:这些实验对象究竟是动物还是人工智能?去年五月,一群生物伦理学家、律师、神经科学家、遗传学家、哲学家和精神病学家齐聚一堂,探讨实验室中培育的"类大脑"是否也存在这一问题。这些类大脑可能是人类或动物细胞培育的嵌合体,或人类脑组织切片。那么,这些人造组织能否产生意识、且值得我们去保护呢?
类大脑的意义
要想了解并治疗困扰人类的复杂脑部疾病,如精神分裂症、自闭症、抑郁症等,合适的研究模型必不可少,并且必须精确反映大脑原貌。但随着这些模型越来越接近真实大脑(目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它们引发的问题严重限制了其用途。
既然精神与心理疾病使患者痛苦不堪,在研究中使用活跃的人类神经组织是否合乎道德?如果我们培育出了拥有意识的类大脑,使用它们是否会违反道德伦理?
类大脑的培育方法和其它类器官大体相同,如类眼、肠道、肝脏和肾脏等。科学家在特定条件下培育多功能干细胞,使其分化成特定细胞类型。例如在培育类大脑时,我们可以使其具备特定脑区的功能。各脑区甚至能够以有限的方式组合在一起。这些立体类大脑中包含不同类型的细胞,研究意义无疑比培养皿中一团完全相同的细胞重要得多。
类大脑正变得越来越复杂。去年,一所哈佛大学实验室用光线照射一处由视网膜细胞与脑细胞共同形成的脑区时,记录到了神经活动,说明该类大脑能够对外界刺激做出反应。这当然不能与抑郁症等精神疾病相提并论,但也算一次重大进步。
此外,研究人员还培育出了嵌合体,将人类脑细胞植入动物(通常为小鼠)大脑中。当然,这些脑细胞是从多功能干细胞培育而来的,并非从人类身上采集。这也为研究帕金森综合征等大脑疾病提供了更具生理意义的研究模型。向小鼠大脑中植入人类胶质细胞后,小鼠的学习能力有所提升。
啮齿动物体型较小,人脑细胞的发育空间受限,但显然对小鼠产生了影响。"对于这些人兽嵌合体,我们应该综合考虑风险、收益、不同人群的敏感度等因素,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研究人员表示,"如可以培养哪些类型的嵌合体、或者培育嵌合体是否会导致动物‘人兽不分’等等。"
假如这些实验产物有了知觉,能感受到快乐或疼痛,可以形成记忆,或者产生某种自我意识,将意味着什么呢?我们又如何才能判定它们是否具有这些能力呢?通常用于识别意识的脑电图在婴儿身上就不适用,而他们显然是具有意识的人类,所以该技术对类大脑而言可能也行不通。
1975年,遗传工程学家在阿西洛马会议上制定了重组DNA的使用规则。如今伊隆·马斯克(Elon Musk)则建议开始对人工智能实施监管。我们很高兴地看到,神经科学家具有高瞻远瞩的精神,愿意提前制定伦理准则。等相关技术真正问世时,至少有机会以负责任的方式得到运用。
科学家研究人脑组织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如今已具备了操纵脑组织、激发特定神经元的能力。如果我们能够用该技术从一片脑组织中提取出某人的记忆,在法律和伦理上该如何应对?届时,捐献器官同意书可能会加入新的条款。既然该技术在组织捐献者死亡后仍可发挥一定作用,脑死亡的定义又是否会随之发生改变?
脑科学研究是一个涉及多种学科融合、多个部门合作的大科学项目。它对我们更好地了解人类的大脑如何工作,认识人类心理,以及神经性疾病大有裨益。相信就算有些会危及道德问题,但只要在研究成功之前制定一些规则,那时候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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